幻想战闻录

咱家就是九尾的蓝了。你好我是苏娜。嗯,我是彩叶。

【幻想战闻录短篇小说及杂谈专栏:葵】

苏娜:初次见面,大家好我是苏娜。这次带来的是一篇秘封相关的稍微与众不同的科幻小说。

彩叶:初次见面,大家好,我是彩叶。但还是有闲话要说。

苏娜:哎呀真想不到ZWL有朝一日也会有自己的LOFTER官方账号啊。那么以后呢,就由我们两个加上贴吧ID是九条尾巴的蓝妈的蓝妈一起运营这个账号,那么也希望大家可以多多关照。有意见希望ZWL改进的话一定要在回复里面提出来哦,不过先说好,不许骂彩叶。

彩叶:社长,初次宣传还请正式一些为好。九条尾巴的蓝妈今天去给家里的小猫开家长会,便迟到一次,还请各位海涵了。

苏娜:是,人妻就是忙,我也想当人妻啊。嗯,好吧,这里稍微介绍一下。幻想战闻录是一个不太新了的文战活动,最早在贴吧进行。而这次如各位所见,我们在乐乎也建立了自己的账号。在这里呢,我更是希望可以多认识一些厉害的神仙。以及给渴望共同进步的朋友们呢,提供一个可以交流的平台。

彩叶:对此我很期待。

苏娜:啊对了,顺道介绍一下彩叶好了,这位是我的同龄人,我的社员,我的挚友,我的…

彩叶:不懂戏剧的社长在舞着什么呢?

苏娜:啊,好吧。临时拉过来一起运营乐乎账号,实际上还不算是ZWL组委会的成员,不过大概接下来就吸纳进去吧……然后这个账号出了发布ZWL祭典活动信息以外,平时还会进行文章推送,写作相关讨论的分享,或者说文献推荐等等等等的专栏,请大家多多留意哦。

彩叶:嗯,那么再问一次大家好好了…其实我刚才就在想,既然我们用一个账号,为什么又要分别自我介绍,又要用这个看起来像是相声的形式来进行介绍呢?我都能脑补出一张桌子两条马褂,社长的袖子翻起来这样的场景了。

苏娜:说的有道理,一般情况下就算是多人运营也不会搞一个这么蠢的形式的。那么直说了,我们的目的就是百合营业啊。

彩叶:社长累了?是不是有问题呢。即便是运营,可我与社长前辈后辈之分,未免也…

苏娜:算了算了,再说一遍好了今天推荐的是一部蛮不同的科幻短篇推理作品,名字很奇怪,叫总司我老婆…啊,说起总司啊,魔神总司你们抽爆了吗?

彩叶:你们手游玩家啊…

 

真正的标题:《穿黑色裙子的幽灵》

作者:Euclid5th


2015年5月,一个世纪多之前,86岁的数学家约翰·纳什与妻子艾莉西亚·纳什死于一起高速公路事故。在沿新泽西路段向南行驶时,出租车撞上了公路护栏,后座上的夫妇二人当场不治。

据我所知,约翰·纳什是声名显赫的天才,心智方面,他解答了希尔伯特的第十九问题,给出了博弈均衡理论,证明了(我认为尤其美妙的)流形嵌入定理……除了所有这些之外,他还是个两次被关进精神病院、患有严重精神分裂的疯子。

按照常理,这起事故乃是令人扼腕的不幸,世俗世界失去了一位杰出的数学家,一位有着疯癫经历的传奇人物,一位能够被编入金像奖电影、身价不菲的学术明星。可我不这么想,我认为事故之中蕴藏着至少某种程度的慈悲——如果不是夫妇二人一起丧命,而只有约翰·纳什一个人“侥幸”活了下来的话……

我适时停下了思考。

若说一百年前的这位数学家与我存在什么共同点,恐怕就是我们的大脑都只适用于科学工作,尽管效率天差地别。我叫玛尔露贝莉·赫恩,是酉京都大学理论物理系的第五年延期生。两年之前,一起旅途中的意外让我在信州的疗养院里躺了一年之久,其间经历了严重伤残、幻觉、谵妄和整夜整夜的失眠症,幸而医治得当最终痊愈。如今健康状况还算不错,足以回到酉京都继续攻读学士学位了。

现在是午夜十二点整,我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六个小时,铝制长桌上堆满了大部头书籍和用过的草稿纸,毕业论文却只完成了十分之一。右肩膀开始隐隐作痛,晚上空教室里渐浓的寒意加剧了症状,我不得不停下来休息,为了缓解疼痛,也只好把注意力浪费在诸如《20、21世纪的重要灵魂》这类从图书馆随手借来的消遣读物上。倦意慢慢涌上来,模糊、颤抖的印刷体纳什传记最终被眼帘内随机变幻的形状取代,我的思绪仿佛坐上了新泽西南向高速路的出租车,疾驰,疾驰,疾驰,弯道——砰!

一声巨响将我拉回了教室。

“砰!”第二声巨响。

有人把两块滑动黑板统统推了上去,上方的两块备用黑板自动降下,猛地撞上了底部的金属框。我惊讶地以为这么晚都有教工清场,凝了凝神,才注意到那穿着白衬衫和黑色长裙、头戴窄边礼帽的人不是教工,毕竟她已经用粉笔写满了两块黑板,而且还在飞快地继续写着:

 

……

史瓦西解 => 解空间延拓 => 黑洞 & 白洞.

[大量演算,在求解爱因斯坦场方程]

 

解的边界粘合 => 异型虫洞.

[一些微分流形公式,某种双球形的史瓦西解,我从未见过的东西]

 

引力场量子化 => 纠缠禁闭效应 => 膜宇宙是有限边界的

[大量生疏的统一场论公式,好像是基于单纯复形的量子引力论?]

 

推论:幻想乡不存在。

[“幻想乡”是什么?]

 

Q.E.D.

……

 

她在一整块长方形黑板上画了个鸟居似的东西,然后沿着对角线用力画下去,粉笔的径迹构成两道相交的直线,一个大大的“X”。

原来如此,就是她吧,物理学部的幽灵。

如同最老套的学校怪谈一样,在酉京大的师生中间也流传着某个传说:午夜之后,在物理学大楼的某间空教室内,有人见到过一个穿黑裙子的女孩,看上去像学生,却没人知道她是谁。这个“幽灵”从不说话,甚至不发出一点声音。有人言之凿凿地声称,她的脸毫无生气、面色如同白垩,有人说她身上遍布吓人的伤疤,还有人干脆说她的裙子下面没有腿……除去这些多半为臆造的传闻,有件事倒能被许多物理学系的学生证实,那就是“幽灵”会在空教室的黑板上写满算式和断言,使第二天一早来上课的学生大吃一惊。少数人认为,“幽灵”写下的东西也许真的是某种物理学理论,但更多人觉得那只是恶作剧,因为那些算式和断言从来没人能够看懂……

也许我是个例外。

“史瓦西解的延拓过程有误,”不知何时起,我已经站在黑板前了,“况且伯利克霍夫已经证明了球对称解具有唯一性,你的双球形解则完全不同。”

我拿起一根粉笔,在我认为错误的地方画了道线,然后飞快地的修改起来。量子引力理论可是我的专长,况且这些板书采用的符号与我的个人习惯惊人地一致,即使是幽灵写下的公式,也逃不过我的双眼。

“这里你大概想做个径向指数变换吧?标准的变换式可不是这样的,我看看……你错了,时空不可能包含连续的奇性区域,你难道认为黑洞的质量可以是无穷大?”

改写了许久之后,我仍没有听到任何反驳或是质疑。

“你在听吗,喂……?”

我左右张望,接着转过身去扫视了一圈,然而教室里空荡荡的,那个幽灵女孩早已不见了。或许她真像传闻中说的不会发出一丝声响,或许,她是真正的幽灵。我突然感到极度的失望与疲惫。

窗外不远处,心理学部的大楼已被笼上了一层乳白光晕,天快亮了,最好趁教工出现前快点离开。

在我沉闷而理智的二十年人生当中,没有什么比今晚发生的事更荒唐了。

 

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,在日程开始的十五分钟前醒来,正好可以及时向冈崎教授汇报毕业论文的进展。个人认为,冈崎梦美会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,她的天才程度至少不逊于约翰·纳什。她今年十八岁,是拥有终身职称的正式教授,而且已经指导过一届博士生了。

我在物理学部十六楼的大型办公室找到了她,这里原本是为研究生准备的,但是学院今年没招收任何研究生,房间也就被冈崎教授独占了下来。

 “……与数学上简单的外尔代换相比,费曼路径积分形式的量子力学显然不易于计算,然而后者更贴近物理直观。作为概率波的粒子向空间弥散,按照复相位相互叠加,这与经典的惠更斯原理完全类似,我们还可以轻易地将引力纳入考虑……”

冈崎教授似乎没在听,比起我的论文,她显然对手里的草莓牛奶更感兴趣。这个人从头到脚就像是一颗红透了的草莓,与以灰色为基调的办公室格格不入。

“所以我对弯曲时空中的物质波应用了惠更斯原理,路径积分仍然适用,只不过位置和动量需要做相对论修正。这样我就得到了一种‘万物理论’,与现行框架不同的是,我的理论允许波阵面沿光锥向后传播,也就是说物体有可能回到过去,也有可能修改过去,从而形成回环的因果链条……”

“我真是听够了,你的这个时间机器的理论,不,这根本算不上理论。要说是科幻的话,我还挺喜欢科幻的。”冈崎教授突然转过头来,将左手向后一甩,早已空掉的草莓牛奶纸盒划出一道45度发射角抛物线,准确地落入办公桌后的“公用”垃圾桶中。

“你真的有念过三年物理吗?[梅莉]同学。”她的眼中大部分是困惑,不过也有一丝同情,仿佛看着一片物理上不可能存在的、连续的奇性时空区域一般看着我,“还是说你在疗养院里把脑子弄坏了,以至于完全失去了人类的思维能力?”

“我真的有念过三年物理,所以大概是后一种情况吧,后遗症……”

“你这笨蛋!”教授似乎被我的回答激怒了,“我是故意这么说,我想要你认真起来啊![玛尔露贝莉]!”

“可我觉得您说的没错……”

“住口!”冈崎教授火冒三丈,狠狠地踢了一脚桌子,产生的冲量让自己坐着的带轮椅子滑到了办公室的另一端。

“算了。”沉默了一会儿后,她轻声说,“看你那黑眼圈,昨天一定又熬了一整晚。不过以你的能力,应该有更多进展才对啊?”

我苦笑了一声,花了几秒钟思考是否该把昨晚的经历告诉她。尽管荒唐,可我认为说也无妨。

毕竟教授这个人要荒唐得多。

“我遇到幽灵了。”我说。

结果教授一点也没生气,只是像往常一样用看黑洞的眼神看着我。

“我还以为你早见过了呢。”这话似乎意味深长,可我不明白。

“您也见过她?”

“岂止见过,今年开始我天天见。”教授回答,“怎么?你对幽灵有兴趣?”

“我对这种灵异传说毫无感觉,只对物理学有兴趣。”我耸耸肩,“昨晚那个女孩推导了整整三块黑板,好像是新的量子引力理论,看上去挺带劲的,我想和她谈谈来着……”

“是这样啊,这主意还不错。”教授今天异常平易近人,“那个‘幽灵’其实也是物理系的学生,但我可不知道怎么找到她。”

“您不是天天都能见到吗?”

“这不代表你也能见到……现在我还有很多事要忙,你自己去系里查一查好了,关于这个幽灵,我告诉你她的名字。”

“她叫宇佐见莲子。”教授漫不经心地说,就像谈起老朋友一般。

 

物理学系的学生工作部永远在排队。来办理成绩证明、调整宿舍、更改专业方向乃至休学退学的学生每时每刻总有那么十几位,这似乎成了一条奇怪的守恒定律。排在我前面的留学生用口音浓重的英语和主管教师争论了半天,谁都没有听懂对方的意思,于是两个人懊丧地一起出了门,大概是去找翻译。接待我的是位一脸迷茫的学生志愿者。

“我想找一位本系同学,她的名字叫宇佐见莲子。”

“好的!我看看……这个很简单的。”她听我的要求后如释重负,“只要在院系主页搜索……诶?貌似没有这个人……您确定是叫这个名字吗?‘宇佐见莲子’……”

“我和本系的教授确认过,不会错的。”

“真的没有,姓宇佐见的有几个,叫莲子人的也很多,但没有叫宇佐见莲子的……诶?等等,这里有个社团页面,是叫‘秘封俱乐部’。”

“那就好,我去社团活动室找她。”

“但是已经废社了,因为……社长宇佐见莲子退学了。”志愿者略带歉意,“在理学部旧馆,东114教室,应该可以在后续进驻的社团那里打听到什么,祝你好运吧。”

 

不巧的是,有上百年历史的理学部旧馆已经老化,早在年初,社团就陆续撤出了。在我到达旧馆时,里面剩下的只有一排排上锁的暗棕漆木门,以及从老式拉窗映入的棣棠色阳光。我沿东走廊逐个寻找,一路来到114教室,意外地发现门开着,可是却空无一人。屋内充满灰尘和霉味,一大堆旧报纸杂志和剪报册子被随意塞进壁橱里,窗沿下还摆着冬天用的暖炉。屋子中间放着一张不大的书桌,配有两把椅子,不少废纸片散落在桌子上下。

看来社团成员早就离开了,却没有清理用品,自然也没锁门。我对在这里见到幽灵少女不抱希望,但也不想太早离开。

桌上的东西是笔记本册,像是积累下来的手稿,可是页面都被撕掉了一部分。总体来看笔记本恰巧有一半被撕掉,似乎是什么人有意识这样做的。我饶有兴趣地翻开,本以为会是演算一类内容,没想到却是贴了照片的游记。

“……去了墓地,感觉像是盗墓……莲台野的入口藏在结界之中,但破解不是问题,因为有可靠的秘封俱乐部成员……”这一页里夹了张撕破的照片,上面的人黑色头发,穿着白衬衫,右臂举起成自拍的角度,左肩以左的部分被撕掉了。我继续翻阅着,期待着后面有关于量子引力论的内容。

“……说她从梦里带来了红色蛋糕和天然的竹笋,这个时代怎么可能会有天然食物呢。她还说梦里有老鼠模样的怪兽在追她,幸亏她没把怪兽也一起带回来!难道梦和现实真是一体的吗……”

“……如今月球旅行已经成为可能,真想去一次,但我的社团没有足够的资金。可以在梦里去一次试试看?总之,我得去拜托……”

“……鸟船遗迹,地球之外的另一个生态系统会是什么样呢。这个假期准备去种子岛!废弃的火箭发射中心,也许能从那里去到天鸟船也说不定……”

我丝毫弄不懂,这些记录、残缺不全的文字和照片究竟是什么。

这是那个幽灵女孩写下的,没错,可那不是我见到的她。这是为什么?墓地、结界、梦,还有宇航基地,追求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?到底是谁在和她一起旅行,而现在的她又在哪里?

我不耐烦地拿起笔记本乱翻,妄图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,接着变成猛力地撕扯、摔打,照片从书页间掉落:夜空下的寺庙、盛开的樱花树、广重36号上看到的富士山景……那些照片里的人全都是她的样子——白衣黑裙,标志性的礼帽,是物理学的幽灵,是宇佐见莲子。

片刻后,我身边纷飞的碎纸片零落殆尽,只有她黑色的眼眸凝视着我,她就在我的面前。

我几乎惊叫出声,这张垩石般苍白的脸孔没有一丝感情,一道狭长伤疤沿着眉间斜劈开来,顺着面颊一路向下。幽灵宇佐见莲子的嘴唇一点一点蠕动,缓慢、却又无比清晰地诉说着,她的声音并非从喉咙里传出。

“你不是梅莉。”来自遥远的过去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。

“为什么?!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?!”

我的双手开始颤抖,不再能紧握支持双腿的拐杖,啪嗒一声,拐杖突然翻倒,身体沉重地摔在了地上。

“我当然是,我就是玛尔露贝莉·赫恩!我是‘梅莉’!”

“你不是梅莉。”那个声音第二次响起,接着消隐而去。

我浑身战栗着,在空无一人的陈旧楼房里,回荡着我一人的啜泣与哀嚎。

 

尽管这么晚才意识到颇显怪异,但我其实早就清楚自己在哪儿才能找到那个物理学的幽灵。强迫自己每天进行十小时半睡半醒的“休息”之后,我的左手终于稳定到能拄得动拐杖了,虽然还有不时的颤抖,替代两年前截掉的腿走路倒还做得到。

我将一周以来写了十多页、几近完稿的毕业论文装入背包,顺便往里面塞了几本引力理论和量子论的专著,还有我的手提电脑。洗澡、刷牙、吃掉巧克力,完成这些之后恰巧是午夜,我直接出了门,并没整理头发和衣物,那是当然的,我的公寓里连面镜子都没有。

物理系大楼的教室已经全空了,这里没有人也没有幽灵,只有设备提示灯和消防标牌闪烁着周期性的微光。我随意挑选了一间教室,将论文从背包里抽出来拿在手上,闭上眼等待着,默默查数……根本不需要这么久,其实我无需等待她,我知道的……

睁开双眼的一瞬间,被擦得铮亮的黑板前方,穿黑裙子的幽灵少女像往常一样站在那儿。她开始用粉笔飞快地书写,而我一样手握粉笔,丝毫不落下风。

“路径积分给出弯曲空间的波阵面 => 级数收敛至量子场波函数 => 平行世界诠释自然应用于弥散化世界线”我一步步完成着推理,一面一丝不苟地进行计算。

“弥散化世界线不具备规范不变性 => 反向传播的波阵面导致无穷大能量 => 形成连续的奇性时空区域 => 时空结构非物理”幽灵似乎在几秒钟内就完成了路径积分的计算,其中大部分步骤用了我能看懂的省略标记,逻辑脉络清晰可见。

“非物理区域不产生物理效应 => 几率密度沿弥散世界线守恒 => 统一场方程允许回环时空解 => 结论:过去可被改变”手中的粉笔断了一根,我索性攥起一大把,几乎用尽腕力书写着,然后把用完的黑板向上一推。

“砰!”“砰!”

“测量导致弥散世界线坍缩 => 量子化要求粒子具有离散本征态 => 宇宙学世界线简并至1维可嵌入流形 => 结论:过去不可被改变”

“不!”我大声喊道,“平行世界是存在的!时间旅行是可能的!一定有办法,一定有办法做到!”

“1维世界线禁止平行宇宙 => 时间旅行导致全局因果性破坏 => 结论:平行世界不存在,推论1:时间旅行不可能”

“我不相信,你是错的!至少在其中一个平行世界里,秘封俱乐部不会只剩下我一个人!”

“推论2:你不是梅莉”幽灵写到。

我挥舞着手中的粉笔,被手指攥碎的碳酸钙残片飞的到处都是,“如果没有办法回到过去,如果没有办法改变那一切,为什么还要让我一个人活下来?!我不明白,这究竟有什么意义?!”

“推论3:我不是莲子”

幽灵只是漠然地继续着推导,就像她左手中的拐杖一般坚如钛金,直到推论3后面的算式布满了整个第四块黑板,她终于停下,转过头,直视着我。

“过去无法被改变,但你还拥有未来,”宇佐见莲子说道,“而这也是梅莉的愿望。”

我跪倒在地,左手紧紧握着被黑板磨出血痕的右掌,早已泣不成声。并非宇佐见莲子的幽灵永远消失了,空荡的教室中,只有我一个人而已。

 

我在大学第一年的社团招新会上认识了玛尔露贝莉·赫恩。

那时我是秘封俱乐部的唯一成员,社长宇佐见莲子,在我们成了密友以后,我叫她梅莉。那之后的三年间,我们一边旅行一边做梦。无论在现实还是梦中,去的都是有着灵异传说、充满神秘气息的地方:莲台野墓地、东海道地下列车、月面旅行团……我异想天开地以为肉身的游荡终能达到精神的目标,觉得我们总会得到某些从这个时代的科学之中得不到的……似乎幻想乡就在这趟旅程的尽头,而我们心中充满对未来的向往。

直到这趟浪漫征程终结于一次嘲弄般的意外为止,我都还这样觉得。

两年前,秘封俱乐部抵达种子岛上废弃的火箭工厂。关于那趟旅行,我所记得的最后一幕是车间中堆放的燃料电池上跳出一小片火花,随之而来的,则是耀眼到难以置信的光亮。醒来之后,我失去了一部分肢体,警察、安保公司和鹿儿岛县政府的代表对我进行了几周的盘问。梅莉并没像往常一样在我身边,最终我得知,自己是秘封俱乐部中幸存下来,唯一的一个。

医治身体的伤残用了一年,自我认知失调和幻觉又用了一年才痊愈,失眠没有被治愈,但它成了我生活中无伤大雅的一部分。我,宇佐见莲子,于第五学年结束前一周左右从创伤后遗症中康复,并且完成了复学注册。而我的毕业论文《量子引力理论中的平行世界禁阻:时间机器的非可行性证明》以酉京大十佳的成绩为我赢得了攻读博士的机会。冈崎教授对此的评价是“虽然写得像往常一样幼稚,获得学士学位却足够了。我自己的研究生至少该有这种水平,不然可别指望从我这儿得到奖学金啊!”从那以后直到今天,我再没有想起过什么时间机器,而是一直看着前方,期待着自己将会抵达的、全新而未知的彼端。

近来我回到了酉京都大学,作为物理系的新人教授应聘,被安排到距离冈崎梦美不远的办公室。因此,我又当起了六年前的笨蛋学生。

理学部旧馆几年前被拆除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小公园,物理系的学生和教授常到这里散步。近来有些传言,称午夜时分会出现一个穿黑色长裙的女幽灵徘徊,有人说她是死在旧馆的学生。

大概是半夜失眠、出来散步的我被人偶然间看到了吧。

“怎么,你怀念那座破旧的老楼不成?我看你是被半夜的凉风吹傻了。”梦美一脸嘲笑。从公园长椅边经过的学生们有人狐疑、也有人敬畏地看着她,前者把她也当成了学生,后者则知道,她是几天前在国际会议上斥责了整个物理学界的天才行家。

“旧馆,那里毕竟还有过去的回忆。”我回答,“总不会轻易忘掉的。”

“过去的一切能给予你的,早已经给予过了。”梦美说,双手托着下颌,表情若有所思,“人类能影响的东西唯有未来,而我要亲手创造物理学的未来。”

“就是你那个‘第五力’理论?我觉得完全不靠谱。”

“是魔力理论!你这笨蛋!”教授气红了脸,抬起手对着我的礼帽猛打。

“对不起……不过叫‘魔力’不是太中二了吗?”

“有什么中二的!那可是未来啊!物理学的未来!”

是啊,那可是未来,又有谁知道呢。


苏娜:好想重头来过,可惜是不可能的了,看似是少女的救赎之路,可是个中痛苦,要与谁说呢?莲子的病,治得好吗?这里推荐大家了解一下发生在现实世界的那个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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